第376章、眼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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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6章、眼淚
蕭靖輝決定盡快離京去南省。
京城裏就讓蕭玉清和太子兩派去撕，他的人再適當的扇扇風加個柴，等年底他從南省回來，坐收漁利就行了。
因此第二天的早朝，蕭靖輝第一個開口，“啟奏父皇，善款已經全部整理好了，加上國庫所出，折合現銀共計八十九萬。兒臣想盡快去南省，安撫好民眾，讓民眾們能過個安心年，不耽誤明年的春耕。”
皇帝點頭，“準奏！下朝之後到書房來找朕，跟朕說一說路上的防務。這八十九萬兩銀子，有一半來自朝上百官及其家眷們的善心，必須分文不少的發放到百姓們手裏，不得有失。”
蕭靖輝領命稱是。
然後依舊是太子一派站出來反對廢儲，又以皇後的病為由，懇求皇帝開恩，放太子出來，給皇後侍疾。
也有官員提出皇後身體一向很好，突然中風，定有蹊蹺，懇求皇帝徹查內情。
立即就有反對的聲音傳出：中風是急癥，皇後身體好不假，但被禁足後，情志郁結，肝陽暴亢，陡聞太子自請廢黜，又聽宣國公認罪伏法，氣血逆行才導致中風，有太醫院脈案為證。
皇後德行有損，禁足之後打罵宮人，還逼死兩個宮女，甚至連明惠郡主都被波及，有胡太醫為證……
吵吵嚷嚷的，仿若鬧市。
又有人提起皇後及宣國公府的從龍之功。
皇帝終於動容，不過動的是怒容。
皇後與宣國公府的從龍之功等於在提醒皇帝，他這個皇位來得並不光彩。他非嫡非長，也非先皇最寵的皇子，當時並不具爭儲實力。是皇後看中了他，再在宣國公的一手操縱下，他得封王。之後遠離京城權力中心，任他的兄弟們為爭儲鬥得你死我活，他再殺了回來，撿了便宜。
在他最後殺回京城時，手中兵力並不足以跟最後留下的那個兄弟對抗，是皇後為他四處奔走，替他求來了支援，而代價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胎死腹中。
也曾有過蜜意濃情的時刻，他也曾感激宣國公為他所做的一切，曾許諾要將天下最大的榮耀送給他們。
所以皇後之所以為皇後，宣國公府在朝中權勢滔天，太子盡管不爭氣，也做了這麽久的儲君。
只不過人的野心是不能滿足的，宣國公想把他當成傀儡，皇後愛她的兒子更多，雙方終於走到了盡頭。
皇帝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，“解除太子禁足，攜太子妃進宮為皇後侍疾。太醫院必須盡全力診治皇後。退朝！”
太子一派終於稍稍松了一口氣，皇帝還是不想廢黜太子的，對皇後也是念著舊情的。宣國公也沒有最終宣判，一切都尚有轉寰的餘地。
而蕭玉清去了丹槿宮，卻砸壞了一套官窯茶具：“這次的料還不夠猛！父皇的心還不夠硬！皇後和宣國公府有從龍之功，難道母妃和外祖家就沒有嗎？母妃，父皇這麽多年對你的情意根本是假的！否則不會如此維護皇後和太子，全然看不到我的好！”
貴妃也是怒極。
太子和宣國公都這樣了，皇帝還舍不得廢黜，她這個第一寵妃難道真的是假的？這麽多年的溫婉體貼，半點不能為自己的兒子爭取到好處？
“玉兒，你別急，這次的料不夠猛，那我們就再下一次猛料！太子與皇後，長不了！”貴妃恨道。
蕭玉清也只是一時氣極，言語激烈了些，如今聽到貴妃的安慰，心情也稍稍平覆了些。
“母妃，我有分寸，你只需好好的等著榮升為太後就好，其他的事，我來做。”
貴妃笑，“你這孩子，母妃到了今日的地位，什麽事還需要親自去做？再說，如今我們還有一柄利劍。”
明惠。
蕭玉清想到這個名字。
“你跟姚家的婚事將近，不如也向皇上請了暫停上朝，安心準備納美妾吧。再好好陪陪符永修，皇上打算從遲郡王和淮郡王家挑一個姑娘，封為公主，送去南邦和親，還打算助符永修登上王位。你們現在多親近，以後才萬事好商量。”貴妃道。
蕭玉清心念一動，“之前父皇打算秋狩，後來出了宣國公的事，便取消了這項活動。娘親不妨跟父皇提提，以讓符永修跟兩位姑娘多接觸，培養感情為名，再加上明惠與蕭景璃，再邀請一些名門淑女、年青才俊，去獵苑玩玩。”
貴妃頓時明白蕭玉清的用意，拍手笑道：“這個主意好，晚些時候我派人去請你父皇來。”
蕭玉清點頭，兩人又說了會閑話，才離開。
皇帝沒有來丹槿宮，卻聽說去鳳儀宮裏坐了坐，太子痛哭流涕，抱著皇帝的腿哭了很久，直說他錯了他不孝，令聞之者動容。
而躺在鳳床上的皇後，口不能言，身不能行，鼻涕眼淚流了滿臉，狼狽至極。最後並沒有掀開簾子面見皇帝。
皇帝之後就回到起居殿，除了萬永利，誰也不見。
貴妃聽說了之後，在丹槿宮裏默立了半天，最後才命人準備了一些吃的，去了起居殿。
宮裏的風向又變了。
之前宣國公府出事，皇後、太子雙雙被禁足，後妃們都在看好戲，哪怕前朝上，娘家人是站在太子那一邊的，也不妨礙後妃們在皇後失勢時，落井下石。
那一段時間，來往丹槿宮的人就比往日多了三四層，大家都恭維著貴妃，皇後、太子倒了，新皇後和新太子非貴妃母子莫屬吧？她們當然要提前抱好大腿，以後才有好日子過。
而太子自請廢黜卻沒被廢，還放出來了。皇後中風癱瘓在床，皇帝還親自去看了，這代表了什麽意思？
宮裏的人都是人精，又紛紛前往鳳儀宮探病去了。
當然，皇後是不會見她們的。這些人到底是來關心她，還是來看她笑話的，她的腦子沒壞，能分不清楚嗎？
甚至皇後連太子、太子妃都沒見，見過她病中模樣的除了太醫，就是身邊的兩個嬤嬤。
貴妃在起居殿見到皇帝。
皇帝依舊是那副睿智深沈的模樣，半點沒有傳說中從鳳儀宮出來，皇帝表情悲傷，身影落寞。
“皇上，臣妾今日親手做了桂花藕片、豆腐丸子，還讓禦膳房做了一道金玉鮫魚、幹貝煸蘆筍，還帶了一壺十五年的醉仙翁。皇上還記得吧？埋在丹槿宮裏桂花樹下的醉仙翁，我們一起喝一杯如何？”
皇帝笑起來，“不是說等我們白發蒼蒼的時候再挖出來喝嗎？”
“可臣妾今日卻突然饞了，想試試十五年的醉仙翁是什麽滋味。然後再等十五年之後，我們再開封嘗嘗，看看又是什麽滋味。也不知道，還有沒有下一個十五年……”貴妃原本是笑著，說到最後，面容卻有些淒涼。
皇帝上前，攜了貴妃的手，道：“一定還有的，朕是萬歲，你是千歲，我們還可以有五百個十五年。”
“皇上這道算術題可做錯了，五百個十五年才多少歲？太少了！”貴妃挑了挑眉，笑容又重新綻放起來。
皇帝哈哈一笑，“七百五十年，夠多了解，不能再貪心了。走，喝酒去，朕的酒癮也被愛妃勾起來了。”
十五年的醉仙翁很醇厚，回味悠長，香味更濃。貴妃不勝酒力，只小酌了兩杯，便不再飲了。而皇帝卻像很高興，跟貴妃說了很多，剩下的酒全部飲盡了，還道沒醉，再來一杯。
貴妃與萬永利服侍著皇帝喝了解酒湯，送到龍榻上。貴妃又留戀般的看了好幾眼，才離開。
到了殿外，萬永利恭敬道：“多謝娘娘。娘娘不來，奴才都要派人去請娘娘過來了。”
“皇上看著皇後突然病倒，是心有戚戚焉了？”
“皇上近來憂心政務，朝堂上的許多事又都不省心，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。皇後的病……皇上從鳳儀宮離開時，奴才看著真是心疼。”
“好好侍候，皇上喝多了酒，晚上起夜的次數多，備下溫開水，茶就不必了，否則皇上會睡不好。”貴妃沒有多說，交代一句，就離開了。
上了轎輦，目光卻沒有從依舊燈火通明的宮殿上離開。
等她的轎輦快要看不到那座宮殿時，她的眼角才掉下一滴淚。
皇帝多情，愛完了這一個，還能愛另外一個。在愛著這個的同時，也能愛著那一個。
而做為皇帝的女人就太可憐了，日夜盼君至，君卻不停駐。
她也愛她的兒子，更勝過愛皇帝。
所以今夜的酒裏，她也加了些東西。
只有喝下藥引，毒性才能夠發作，不然皇帝可以依舊活得很好，再高明的太醫也把不出他身體裏潛藏著的毒藥。
假如皇帝嚴懲了宣國公府，廢黜皇後與太子，太子之位落到蕭玉清頭上，她就和皇帝再過幾年恩愛生活。不然，她就只能先廢了皇帝，再廢皇後和太子！
第二天下了早朝之後，貴妃帶著明惠挑選出來有意向的男子畫冊，再次來到起居殿。
皇帝很滿意，明惠總算聽勸了。
聽貴妃說，明惠想先見一見他們，考究一番，皇帝也同意：“可以啊，你找個借口，讓他們進宮來給明惠看看不就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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蕭靖輝決定盡快離京去南省。
京城裏就讓蕭玉清和太子兩派去撕，他的人再適當的扇扇風加個柴，等年底他從南省回來，坐收漁利就行了。
因此第二天的早朝，蕭靖輝第一個開口，“啟奏父皇，善款已經全部整理好了，加上國庫所出，折合現銀共計八十九萬。兒臣想盡快去南省，安撫好民眾，讓民眾們能過個安心年，不耽誤明年的春耕。”
皇帝點頭，“準奏！下朝之後到書房來找朕，跟朕說一說路上的防務。這八十九萬兩銀子，有一半來自朝上百官及其家眷們的善心，必須分文不少的發放到百姓們手裏，不得有失。”
蕭靖輝領命稱是。
然後依舊是太子一派站出來反對廢儲，又以皇後的病為由，懇求皇帝開恩，放太子出來，給皇後侍疾。
也有官員提出皇後身體一向很好，突然中風，定有蹊蹺，懇求皇帝徹查內情。
立即就有反對的聲音傳出：中風是急癥，皇後身體好不假，但被禁足後，情志郁結，肝陽暴亢，陡聞太子自請廢黜，又聽宣國公認罪伏法，氣血逆行才導致中風，有太醫院脈案為證。
皇後德行有損，禁足之後打罵宮人，還逼死兩個宮女，甚至連明惠郡主都被波及，有胡太醫為證……
吵吵嚷嚷的，仿若鬧市。
又有人提起皇後及宣國公府的從龍之功。
皇帝終於動容，不過動的是怒容。
皇後與宣國公府的從龍之功等於在提醒皇帝，他這個皇位來得並不光彩。他非嫡非長，也非先皇最寵的皇子，當時並不具爭儲實力。是皇後看中了他，再在宣國公的一手操縱下，他得封王。之後遠離京城權力中心，任他的兄弟們為爭儲鬥得你死我活，他再殺了回來，撿了便宜。
在他最後殺回京城時，手中兵力並不足以跟最後留下的那個兄弟對抗，是皇後為他四處奔走，替他求來了支援，而代價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胎死腹中。
也曾有過蜜意濃情的時刻，他也曾感激宣國公為他所做的一切，曾許諾要將天下最大的榮耀送給他們。
所以皇後之所以為皇後，宣國公府在朝中權勢滔天，太子盡管不爭氣，也做了這麽久的儲君。
只不過人的野心是不能滿足的，宣國公想把他當成傀儡，皇後愛她的兒子更多，雙方終於走到了盡頭。
皇帝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，“解除太子禁足，攜太子妃進宮為皇後侍疾。太醫院必須盡全力診治皇後。退朝！”
太子一派終於稍稍松了一口氣，皇帝還是不想廢黜太子的，對皇後也是念著舊情的。宣國公也沒有最終宣判，一切都尚有轉寰的餘地。
而蕭玉清去了丹槿宮，卻砸壞了一套官窯茶具：“這次的料還不夠猛！父皇的心還不夠硬！皇後和宣國公府有從龍之功，難道母妃和外祖家就沒有嗎？母妃，父皇這麽多年對你的情意根本是假的！否則不會如此維護皇後和太子，全然看不到我的好！”
貴妃也是怒極。
太子和宣國公都這樣了，皇帝還舍不得廢黜，她這個第一寵妃難道真的是假的？這麽多年的溫婉體貼，半點不能為自己的兒子爭取到好處？
“玉兒，你別急，這次的料不夠猛，那我們就再下一次猛料！太子與皇後，長不了！”貴妃恨道。
蕭玉清也只是一時氣極，言語激烈了些，如今聽到貴妃的安慰，心情也稍稍平覆了些。
“母妃，我有分寸，你只需好好的等著榮升為太後就好，其他的事，我來做。”
貴妃笑，“你這孩子，母妃到了今日的地位，什麽事還需要親自去做？再說，如今我們還有一柄利劍。”
明惠。
蕭玉清想到這個名字。
“你跟姚家的婚事將近，不如也向皇上請了暫停上朝，安心準備納美妾吧。再好好陪陪符永修，皇上打算從遲郡王和淮郡王家挑一個姑娘，封為公主，送去南邦和親，還打算助符永修登上王位。你們現在多親近，以後才萬事好商量。”貴妃道。
蕭玉清心念一動，“之前父皇打算秋狩，後來出了宣國公的事，便取消了這項活動。娘親不妨跟父皇提提，以讓符永修跟兩位姑娘多接觸，培養感情為名，再加上明惠與蕭景璃，再邀請一些名門淑女、年青才俊，去獵苑玩玩。”
貴妃頓時明白蕭玉清的用意，拍手笑道：“這個主意好，晚些時候我派人去請你父皇來。”
蕭玉清點頭，兩人又說了會閑話，才離開。
皇帝沒有來丹槿宮，卻聽說去鳳儀宮裏坐了坐，太子痛哭流涕，抱著皇帝的腿哭了很久，直說他錯了他不孝，令聞之者動容。
而躺在鳳床上的皇後，口不能言，身不能行，鼻涕眼淚流了滿臉，狼狽至極。最後並沒有掀開簾子面見皇帝。
皇帝之後就回到起居殿，除了萬永利，誰也不見。
貴妃聽說了之後，在丹槿宮裏默立了半天，最後才命人準備了一些吃的，去了起居殿。
宮裏的風向又變了。
之前宣國公府出事，皇後、太子雙雙被禁足，後妃們都在看好戲，哪怕前朝上，娘家人是站在太子那一邊的，也不妨礙後妃們在皇後失勢時，落井下石。
那一段時間，來往丹槿宮的人就比往日多了三四層，大家都恭維著貴妃，皇後、太子倒了，新皇後和新太子非貴妃母子莫屬吧？她們當然要提前抱好大腿，以後才有好日子過。
而太子自請廢黜卻沒被廢，還放出來了。皇後中風癱瘓在床，皇帝還親自去看了，這代表了什麽意思？
宮裏的人都是人精，又紛紛前往鳳儀宮探病去了。
當然，皇後是不會見她們的。這些人到底是來關心她，還是來看她笑話的，她的腦子沒壞，能分不清楚嗎？
甚至皇後連太子、太子妃都沒見，見過她病中模樣的除了太醫，就是身邊的兩個嬤嬤。
貴妃在起居殿見到皇帝。
皇帝依舊是那副睿智深沈的模樣，半點沒有傳說中從鳳儀宮出來，皇帝表情悲傷，身影落寞。
“皇上，臣妾今日親手做了桂花藕片、豆腐丸子，還讓禦膳房做了一道金玉鮫魚、幹貝煸蘆筍，還帶了一壺十五年的醉仙翁。皇上還記得吧？埋在丹槿宮裏桂花樹下的醉仙翁，我們一起喝一杯如何？”
皇帝笑起來，“不是說等我們白發蒼蒼的時候再挖出來喝嗎？”
“可臣妾今日卻突然饞了，想試試十五年的醉仙翁是什麽滋味。然後再等十五年之後，我們再開封嘗嘗，看看又是什麽滋味。也不知道，還有沒有下一個十五年……”貴妃原本是笑著，說到最後，面容卻有些淒涼。
皇帝上前，攜了貴妃的手，道：“一定還有的，朕是萬歲，你是千歲，我們還可以有五百個十五年。”
“皇上這道算術題可做錯了，五百個十五年才多少歲？太少了！”貴妃挑了挑眉，笑容又重新綻放起來。
皇帝哈哈一笑，“七百五十年，夠多了解，不能再貪心了。走，喝酒去，朕的酒癮也被愛妃勾起來了。”
十五年的醉仙翁很醇厚，回味悠長，香味更濃。貴妃不勝酒力，只小酌了兩杯，便不再飲了。而皇帝卻像很高興，跟貴妃說了很多，剩下的酒全部飲盡了，還道沒醉，再來一杯。
貴妃與萬永利服侍著皇帝喝了解酒湯，送到龍榻上。貴妃又留戀般的看了好幾眼，才離開。
到了殿外，萬永利恭敬道：“多謝娘娘。娘娘不來，奴才都要派人去請娘娘過來了。”
“皇上看著皇後突然病倒，是心有戚戚焉了？”
“皇上近來憂心政務，朝堂上的許多事又都不省心，已經有好幾個晚上沒睡好了。皇後的病……皇上從鳳儀宮離開時，奴才看著真是心疼。”
“好好侍候，皇上喝多了酒，晚上起夜的次數多，備下溫開水，茶就不必了，否則皇上會睡不好。”貴妃沒有多說，交代一句，就離開了。
上了轎輦，目光卻沒有從依舊燈火通明的宮殿上離開。
等她的轎輦快要看不到那座宮殿時，她的眼角才掉下一滴淚。
皇帝多情，愛完了這一個，還能愛另外一個。在愛著這個的同時，也能愛著那一個。
而做為皇帝的女人就太可憐了，日夜盼君至，君卻不停駐。
她也愛她的兒子，更勝過愛皇帝。
所以今夜的酒裏，她也加了些東西。
只有喝下藥引，毒性才能夠發作，不然皇帝可以依舊活得很好，再高明的太醫也把不出他身體裏潛藏著的毒藥。
假如皇帝嚴懲了宣國公府，廢黜皇後與太子，太子之位落到蕭玉清頭上，她就和皇帝再過幾年恩愛生活。不然，她就只能先廢了皇帝，再廢皇後和太子！
第二天下了早朝之後，貴妃帶著明惠挑選出來有意向的男子畫冊，再次來到起居殿。
皇帝很滿意，明惠總算聽勸了。
聽貴妃說，明惠想先見一見他們，考究一番，皇帝也同意：“可以啊，你找個借口，讓他們進宮來給明惠看看不就行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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